有些病固然可怕,但传染性差,祸害来祸害去,也就是染病的一人而已。另一些病(诸如新冠)却不仅可怕,更以渗透和复制自身为特征;一旦祸起,不撂倒一片,绝不罢休。传销对于教会的健康恰似新冠这一类的传染病。
基督徒从事传销活动明显地违背了两条灵命生活的基本原则:
(一)教会里不容从事营利的商业活动。教会是敬拜神的圣殿,是传扬福音培育灵命的地方。在教会里从事营利活动就是篡改教会的性质(即把圣殿挪为它用),就是用玛门的铜臭玷污神的殿。不管传销的人打着帮助人生活或是改善人健康的旗号,其骨子里的目的无非是赚钱。特别要指出,教会不是一个外在的堂会,而是基督徒生命的集合。从而,所有利用教会活动和肢体关系从事传销的行为,无论在不在教堂建筑里面,都已玷污了神的殿。
(二)基督徒不应参与不道德的职业。如果一个基督徒仅仅以合法不合法作选择职业的底线,那么,他就与世人无异,甚至还不如许多世人。例如,一些赌博业和色情业在美国是合法的,是否基督徒也可以经营呢?即使传销尚不完全非法,单就其带有欺诈性质的商业不道德性,就应使基督徒止步。况且,如彭文指出,美国有四十九个州立法取缔或限制传销活动,可见,传销充其量也不过是处在非法与合法之间的擦边球。这种连世俗的法律都力图取缔或限制的事情,原本应作世界之光的基督徒怎么可以去热衷呢?
传销具有其他商业侵袭所没有的特殊形式,由此,对教会具有特别的侵害力。这种侵害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盗用和败坏神的信誉。诈骗不仅仅是说假话。诈骗是伪造或假冒信誉而使别人相信其假话。传销是有组织的伪造和冒用。传销将教会列为其发展的重点领域,就是有计划地来盗用教会的信誉。当基督徒被利用成为传销的工具,教会的信誉就成了他们诈骗的背书。一旦他们的诈骗被戳穿,无辜的教会反而要为他们背黑锅。已经有过被骗的慕道友打电话或跑到我们教会质问牧者:“教会为什么允许信徒在外边用基督徒的身份骗人?”彭文指出,哈佛大学商学院的教授已经出来揭穿传销盗用商业科学信誉的谎言。教会也应当出来保护教会的信誉。对于基督徒,传销绝不是个人事务,而是涉及神和教会信誉的事情。以基督徒的身分或教会的名义从事传销是在滥用人们对神和教会的信任。
(二)强力渗透。传销是利用直接的人际关系来传。所以,他们对人的组织特别感兴趣。大概没有一个人的组织愿意被人利用。由此,他们进入一个组织的方式是渗透。教会的信誉资源是传销特别需要加以利用的,而教会不设防的内部关系又使传销惯用的“宰熟”手段特别奏效。从而,许多传销组织都有计划地对教会实施渗透。例如,他们针对教会而特别设计并训练其人员熟练使用带有隐蔽性的推销语言(“这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爱心帮助人”,“要凭着信心加入”等等);根据教会的结构而设计训练打入的方式(先拉牧者,同工,骨干;然后,利用他们的影响拉一般会众和慕道友。团契和查经班的负责人常常是首当其冲者;这种小组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教会的牵制较少;而且,小组的负责人比牧者和主要同工的灵命弱,却比一般骨干有更广的影响力)。
(三)夺人的方式。一般的销售以物为着眼点,商品交易在本质上是一次性的。而传销却以人为着眼点,以长期控制人来销售商品。传销使用各种手法从里到外全面地控制参加者,使参加者的生命发生变化。那些真正陷进去的人,整个人都变了。几个礼拜之后,连最熟悉他们的朋友都不敢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下面几个方面说明了“传销”这种东西是如何陷人于网罗之中的:
(A)世界观的翻转。一般的销售只要挑起人们的冲动,而要使人长久坚持,就必须在人里面建立某种信念。传销组织用书面教材,音像材料,大小会议,经过训练的上线的说教,挑起人们对金钱的追求,感官享受的欲望,个人权势的向往,并反复确证这是最美好的人生目标,值得竭尽全力去追求,由此而通过植入世俗信念体系的方法从内到外地控制参加者。
(B)组织与技术的控制。传销组织通过定期的全国或地区性的会议,各种技术讲座,见证会,上下线的联系,牢固地将人套在其组织内。其组织结构和规章也特意设计得让人能进不能出。比如,退出程序中有一条规定,要求必须通过退出者的上线办理退出手续。一个人退出是因为不愿再让人赚自己的钱,而该规定限定要由那位正在赚你钱的人来批准你不让他赚你的钱。
(C)灵的摧毁。参加传销较深入者都会感到传销组织用各种灵(当然不是圣灵)的手段整体性地控制人的生命。深陷其中者,旁人对其有“中邪”或“着魔”的感觉。浅尝辄止者只是损失了一点钱财。那些深陷其中者(无论以后在传销组织里面与否)对真正的灵性生命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因为邪灵的火那样喧嚣地烧过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灵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四)极具传染性。传销的根本特点不是销,而是传。一个人在其中赚钱的唯一方法就是发展下线。传销先把人对钱的欲火挑到最旺,然后,告诉你赚钱只有一条路,就是把别人也拉进来。钱和传直接相连,无怪乎那些传销的人发了疯似地到处拉人。由于其传播的速度,教会应当对传销有极高的警惕。一不留神,也许半个教会的人已经陷进去了。有一件事要特别提请注意:渗透在教会里的传销者会截教会的流。初来的慕道友灵里的抵御力最差,渗透在教会里的传销者会乘其还未真正进入教会时把这些原本冲着教会来的人截到传销组织那边去。
由于其诈骗的性质,一种传销在一个地区一般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但就是其短暂的一过对教会的摧毁力却很大。作为已受其害之教会的牧者,我特别感谢彭晖姐妹的文章,以此可以提醒那些正在或将要面临挑战的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