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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与讲道

原创 D. A. 卡森  2024-10-09370

假如一位女士来上班时,她所戴的耳环上面刻着在广岛爆炸的原子弹蕈状云的图像,你会作何感想呢?

假如一个教会的建筑物上装饰着奥希维兹(Auschwitz)的群众墓穴的壁画,你会作何感想呢?

这两个景象都会令人感到怪异。它们不仅在本质上令人厌恶,还令人震惊,因为它们都具有强烈的文化关连。

在第一世纪,十字架与钉十字架也同样令人感到恐惧不安与震惊。除非皇帝直接批准,绝不能以这种方式处死任何罗马公民。钉十字架的刑罚是单单留给奴隶、外邦人和野蛮人的。许多人认为,文雅的人甚至都不应当谈起它。除了被挂在十字架上的人所承受的残忍折磨之外,在文化上还涉及到罪恶、堕落和彻底的弃绝。

然而今天,在我们的建筑物和信笺上都以十字架来作为装饰品,它也成为我们的教牧人士服装上的装饰。十字架的饰品在上衣的翻领上闪闪发光,在我们的耳垂上摇摆着——不会有人为此而心生反感。这种反应与第一世纪的文化有着很大的差距,使我们难以感受到哥林多前书第一章十八节所包含的强烈的讽刺意味:“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

然而,我们必须要跨越这个文化的距离。若要衡量基督徒的生活、基督徒的事工,和基督徒的事奉,就一定要一次又一次回到基督耶稣的十字架这个根基上。

在开始之前,我想先描绘十字架在基督徒的讲道和基督徒的信仰宣言中的地位。这段经文可以分为三个主要段落;这三个部分将会帮助我们理解这个主题。

一、十字架的道理(1:18-25)

保罗已经先行责备了在哥林多分争结党的人。因为有一些人说:“我是属保罗的;”有一些人说:“我是属亚波罗的;”另有一些人说:“我是属矶法的;”还有一些人,可能是众人之中最假冒为善的人则说:“我是属基督的”(1:11-12)。保罗给哥林多人的两封书信都谈论到,哥林多城的信徒,总是喜好跟随某个能力较强的领袖,然后狐假虎威地轻视其他的人。哥林多人深受当时博学的修辞学者所吸引,因此,他们对形式和外表的关注,有时候远超过对内容和真理的重视。他们喜爱“人类智慧的言语”(1:17)——直译为“言语的智慧”。在第一世纪的希腊,经过这种才智和雄辩巧妙包装的思想流派不止一个。

当时有许多警戒的声音告诉人们,要相信些什么,要如何去生活,但所诉诸的就是这种“言语的智慧”;反观保罗却只是坚定地宣扬福音(1:17),就是“十字架的道理”(1:18)。他将焦点集中在信息的内容上。神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1:21)。保罗在这里所强调的,是传讲的内容,而不是讲道这个工作(正如有些译本的译法所表明的,即:“愚拙的讲道”《钦定本》,KJV)。

保罗描绘了十字架道理的两个关键特点:

1.    根据神的定规,十字架的道理将人类彻底分为两类(1:18-21)

当时社会使用了各种不同的对比,来描述人在阶级与种族上的差异,如罗马人和野蛮人,犹太人和外邦人,奴隶和自由人。但是在这里,保罗陈述了一个重要的对比,是关系着人类命运最终的结局:他将灭亡的人与得救的人分别开来。在这两群人中间的分界线,就是十字架的道理:“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1:18)。

实际上,保罗强调的是,这个根本的差别是来自于神:“经上所记”。保罗在第十九节这样记载,接着又引用了圣经经文。神已经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了宣告,因此,保罗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所引用的经文是以赛亚书第二十九章十四节:“我要灭绝智慧人的智慧,废弃聪明人的聪明。”换句话说,十字架的道理就是:神按照祂的方法,去作祂想要作的事情。借着十字架,神撇弃并粉碎了人类一切的力量和智慧的骄傲。

这是圣经的中心主题。神吸引我们,使我们带着喜乐和顺服的心,明白祂是一切的中心,唯有祂是神。人类背叛之心是可悲的,尤其显明在每一个人都要争作第一的野心上。我们以自己作为思想、希望和设想的中心。这种邪恶的欲望所显明的,不只是仇恨、战争、强暴、贪婪、妄想、恶意、苦毒等等,还有自以为义,高抬自己,人造的宗教和被人驯服的假神。

我们在与人争吵过后,才会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何等以自我为中心。很明显的,我们会在心里头重新回忆那场争论,思考我们说过的一切,和我们应当说的一切。即便是在这样的回忆中,我们总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还想去赢得这场争论。在争论过后,你曾否在回忆中反省自己的过错与失败呢?

我们的自我中心是根深蒂固的。它使我们毫无理由盲目地崇拜自己,甚至要迫使神来顺服我们。我们非常愚蠢地行着这些事,好像我们可以比神还要聪明,好像祂理应向我们解释。我们似乎够明智,可以自己来作决策,而祂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要来满足我们的需要而已。

然而这一位神说:“我要灭绝智慧人的智慧,废弃聪明人的聪明。”其实,第十八节已经提到了这个要点。人们可能期望保罗会说:“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智慧。”然而他却是说“神的大能”。当然,他后来会说,福音也是神的智慧(1:24),但是他没有在这里论述这一点。这不是保罗的疏忽,而是一个很关键的要点。保罗不想让哥林多人认为,福音仅仅是一个哲学体系,一个非常明智的体系,用来抵挡愚拙人;福音远远不止于此:当人类的智慧完全无法满足人类的需要时,神才会有所作为。当我们在面对罪以及与神和好的这件事时,我们就完全无能为力;然而当我们软弱的时候,神却是刚强的。不论人类的愚拙或者是智慧,都无法完成神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福音不仅仅是好的忠告,也不单是关乎神大能的好消息而已。对那些相信的人来说,福音是神的大能。而神最终毁坏人类一切骄傲自负的地方,就是十字架。

保罗用三个强烈的修辞,以呈现问题的方式,帮助人理解这个重点:

“智慧人在哪里?”(1:20)在第一世纪的哥林多,人们不认为“智慧”是一种敬畏主的生活技巧(像在箴言中多次提到的那样),也不认为它是直觉、洞察力和聪明的结合(像今天西方世界经常提到的那样)。相反地,他们认为智慧是一种公众哲学,有着清楚的世界观,使生命有意义,也为那些采纳它的人定规选择、价值和优先次序。因此,“智慧人”是在许多与之抗衡的众多世界观之中,采纳或护卫智慧的人。那些在这个意义上的“智慧”人,可能是享乐主义者,或是属于斯多亚学派,或是诡辩家,或是柏拉图学派的人,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认为自己能给生命、死亡和宇宙“赋予意义”。

一个有条理的体系,一种带有连贯性的世界观,会传递某种能力。如果你能够解释生命,你就能控制生命。希腊人在追寻定规世界规则的连贯思想体系上,曾经是名闻遐迩的。简单地说,他们追求的是“智慧”。

然而,保罗提出的带有修辞色彩的问题,其实是在问,哪一种公众思想体系能宣扬福音?哪个“智慧人”能领悟神伟大的救赎计划?

从十字架的角度来看,这种带有竞争性公众哲学呼吁的沙哑声音能维持多久?十字架在共产主义中处于何种地位?十字架在资本主义中又处于何种地位?系统的享乐主义能将任何人带到十字架的面前吗?教条的多元主义又如何?世俗的人文主义能将任何人带到基督的十字架面前吗?这十字架是神的自我启示,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惊人作为。

崇高的民主主义的美德能将人们带到十字架面前吗?美国的开国元勋认为,建立责任制来限制权力的有效方法是民主。如果民众不喜欢执政者、立法机关、或是政府的司法部门,那么投票箱就提供了赶出他们的手段。奇怪的是,当现代政治家说到“美国人民的智慧”时,好像这群人有特别的灵感一样。这不是开国元勋的理念;当然也不是基督徒的观点。毫无疑问,民主制度是最好的政府形态,民众可以受到适当教育,分享许多共有的资源,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的投票也不能显出这些人的智慧是多么的伟大。民主制度是限制权力和使政府多少有所回应的最好方法;却不能对决定真理与谎言、对与错、好与坏提供最佳的选择。民主本身会带领任何人到十字架面前吗?难道将“美国的方式”,或者更广义地说,将任何民主体系等同于福音,是正确的吗?

保罗认为,若不是以十字架为中心,没有任何公众哲学,和普遍为人接受的“智慧”,能够拥有永恒持久的意义。不论这些各不相同的体系有什么优点或缺点,它们都只是在表面上耗尽了一切资源。他们不能使人与永活的神和好,事实上,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他们无法显明神在十字架上的智慧,如果人类不能明白这一点,那么其他所谓的“智慧”都是愚蠢的。智慧人在哪里?

“文士在哪里?”(1:20)文士这个词的翻译容易使人产生误解。文士指的是从事学术研究者,可能是非常有恩赐的人。这里使用了希腊词语grammateus。在希腊文化中,这个词从未指着高深学者的意思。保罗使用这个词语,是针对讲希腊语的犹太人:grammateus是“犹太法学家”,指的是研究神律法的专家,有着渊博的圣经知识,并且了解一切由其衍生而出的传统。因此,在保罗提出的前两个带有修辞色彩的问题中,他首先提到了追求智慧的希腊人,和追求神迹的犹太人(1:22)。

那么,保罗在这里的观点是,神学家、圣经学者、伦理学家和古代那些相当于牧师角色的人,这些人并不会比“智慧人”的情况更好,他们没有一个人发展出以十字架为中心的体系;没有一个人能料到神的“好消息”,竟然会是人们所期待已久的弥赛亚经历了丑恶的死亡过程。更不可原谅的是,在我们的世代中长期借着“自我实现”和“个人需要”来增加宗教情绪,可悲的是,人们很少认真思考,全能的神为了寻找悖逆的人类,得着他们,需要付出何等样的代价。

“这世上的辩士在哪里?”(1:20)“辩士”这个词的意思是“辩论者”或“演说者”。希腊文化非常重视辩术,人们认为,出色的哲学家必定有雄辩的才能,并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他们来说,形式和内容都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当耶稣在十字架上受死的时候,这些哲学家和雄辩家在哪里?他们既如此着迷于形式,又怎能跟从一个不合潮流的人呢?那些掌握时代传媒、因为表现出色而得到众多荣誉桂冠的人,无论名声有多大,在如此重要的事实面前,他们都是瞎眼和迷失的。

事实很简单,在十字架上,神使“世上的智慧变为愚拙”(1:20)。保罗的意思不单是:神使世上的智慧显得愚拙;他的意思强烈得多:神使世上的智慧成为愚拙。祂使世人所夸口的智慧变为愚拙,撕去了世人智慧的伪装,显露了它的愚拙。神是如何作到这一点的呢?

首先,保罗说,世人努力认识神,却全然失败,这就是神智慧的计划。神“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这就是神的智慧了”(1:21)。智慧人、文士和辩士不能明白,因为这是神在祂全然智慧的天命中所计划的。他们不认识神,所以他们的失败当受完全的责备;他们无休止的以自我为中心也是当受责备的。然而,任何的罪恶,当然其中也包括他们的罪,都不能够逃脱神至高的审判——神定意使世人无法凭着自己的智慧去认识祂。其中原因不难理解:在这个堕落的光景下,人类的“智慧”(前面已经讲过它的定义)是深切崇拜偶像的。企图驯化假神的人,怎能深刻认识那位至高者呢?永远不会!神确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祂使世上的智慧变成了愚拙。

神还有第二种“使世上的智慧变为愚拙”的方法。祂看到,在祂智慧的天命下,人类还是无法认识祂。祂就定意使一些人能够认识祂——然而是通过世上的“智慧”人完全意料不到的方法。“神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这就是神的智慧了”(1:21)。

我们要很仔细地思考这句话。《和合本》的翻译基本上是正确的:神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相信的人,而不是“用愚拙的讲道”(钦定本)——好像讲道理的行为能够给人带来本质上的改变一样。我们所看到的重点,是讲道的内容,而不是形式。我们还必须探究保罗在二十三节所解释“道理”的内容。很简单,他所指的是“钉十字架的基督”。这个概念远非世人自夸的智慧所能想到的。然而神要使人更加谦卑;祂定意要用十字架的信息,拯救那些“相信的人”。

这是令人震惊的。神用世人当作愚拙的福音,不是只拯救那些智商超过130的人。那样的话,那些从外表看起来平庸的人又应当如何?人当作愚拙的道理,也不是只改变那些年轻的、美丽的、性格开朗的、教养良好的、富足的、健康的、正直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年老的、丑陋的、内向的、无知的、贫穷的、生病的和堕落的人当如何呢?

富足人所拜的神,对那些被富足人所摒弃的贫穷人没有仁慈;聪明人所拜的神,对那些被聪明人所拒绝的愚蠢人没有良善;社交能人所拜的神,对那些被人遗弃者也没有耐心。

这是一个堕落和反叛的世界,人类的智慧所“发现”的(我们是否应当说“所创造的”?)神祇,仅仅是我们骄傲的投影。但是,真正的神,真实存在的神(薛华,Francis Schaeffer经常这样说),弃绝了一切神祇。祂使世上的智慧变为愚拙(1:20);祂乐意拯救那些“相信的人”。这些人得蒙救赎,不是因为祂要选择那些以高超的品格和洞察力自夸的人,也不是因为祂爱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而是因为祂定意要拯救那些相信祂的人。借着祂的恩典,他们信靠祂,仰赖祂,他们舍弃自己,归向祂。祂是他们的核心,他们的盘石,他们的希望,他们的靠山,他们的信心。因此,神悄然却又有力地消除了我们文化中的智慧,使它全然变为愚拙。

如此,十字架的信息将人类全然分为两类:“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1:18)。一类人是(不管他们有没有宗教信仰)寻求一位被驯服的神,那些有知识的、积极的、智慧的人接近的神;另一类是凭着信心接受人认为愚拙的福音,而得蒙拯救的人。

在十字架的信息中,保罗强调第二个因素:

2.    十字架的信息证明,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壮(1:22-25)

现在,保罗将那要灭亡的人分成两类。这两类人代表了那个时代和每个时代主要的偶像崇拜者。

“犹太人求神迹”(1:22)。在历史上,耶稣在不止一个场合遇到这种情况。“有几个文士和法利赛人问耶稣说:‘夫子,我们愿意你显个神迹给我们看;’”主回答说:“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求看神迹,除了先知约拿的神迹以外,再没有神迹给他们看!”(太12:38-39)。他们公开试探耶稣,请祂行神迹(太16:1)。耶稣甚至起初也温和地回绝了那些处于全然绝望之中、请祂施行神迹帮忙的人,祂说:“若不看见神迹奇事,你们总是不信”(约4:48)。在某些场合,例如,在喂饱五千人的神迹中,耶稣施行神迹的能力深深吸引众人,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从中得到了食物(约6:26)。

但是有人可能会问耶稣,祂为什么要拒绝。祂毕竟施行了许多神迹。为什么当人们请祂行神迹时祂要拒绝呢?这样的要求岂不是给了祂一个显明大能工作的机会吗?

这些问题没有击中要点。有人要耶稣显神迹的动机,是完全敬虔的,顺服的,甚至可能是急切的。但还有的人,其动机是要由搭车的人来掌控方向盘。有些人想看到耶稣施行神迹,是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评估祂,评定祂的言论,试验祂的可信度。当然,一方面,我们虽然不信,祂依然接纳我们,施行神迹,引导人的信心(约10:38);但是另一方面,祂不可能单单降低自己,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神怪,按照人的无度需求而施行惊人的特技。假如人评估祂,他们就总是会站在优越的位置上,也就是审判的位置上。在他们检验祂的可信度的时候,他们忘记了,神是评判他们的那一位。在他们要求看神迹的时候,如果耶稣不断地满足他们,那么,祂就无异于一位演技巧妙的演员。

因此,要求看神迹就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例子,表明一切阻碍人向神敞开心灵的状态。假如祂医治了我的儿子,我就献身于祂。假如我能够继续自己作主,我就跟随耶稣。假如神向我证明祂自己,我就会很乐意成为基督徒。假如我的婚姻能够令我满意,我就离开罪恶,读圣经。假如一经要求,主就施行神迹,我就会除去一切怀疑,承认耶稣是主。在每一个情形中,我都评估祂;而不是祂来评估我。我不会根据祂的定规来认识祂;而是,如果祂需要我的陪伴的话,祂就必须要接受我的要求。“犹太人求神迹。”

“希腊人是求智慧”(1:22)。我们已经看到了这句话的意思。这些人可能没有规定神必须遵守的要求,但是他们作了同样不好的事情。他们创出整套的思想架构,使他们可以保持自己能够解释一切的幻觉。他们认为自己很科学,有控制力,很强大。如果神存在,如果祂想要受到任何尊重,那么祂就一定要满足他们学术和哲学上的高标准,以某种方式符合他们的系统。

无论是“犹太人”或“希腊人”,都有着深刻的自我中心意识。人们没有信靠神。无论是求神迹,还是求“智慧”,包括这两者不计其数的后果,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神,好像人有权柄认可祂,检查祂的可信度。这是最应当受到谴责的罪恶,最令人震惊的傲慢,是我们极其反叛和迷失的最可怕的标记。

相反的,保罗说:“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1:23)。这是我们所宣讲的内容。对那些不认识基督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惊讶奇怪的信息。若是在第一世纪,这听起来一定是有一些观念上的矛盾,像冰冻蒸汽,仇恨的爱,向上的落下,或是正直的强暴犯——而且只会比这些更令人震惊。对许多犹太人来说,他们期待已久的弥赛亚 必定要在辉煌的荣耀中来临;祂必定要以无人匹敌的大能来开始祂的统治。“钉十字架的弥赛亚”:将这两个词语并列在一起,离亵渎神只有分毫之差,因为每一个犹太人都知道,神宣告说,任何蒙羞辱、被挂在木头上的人,都是受神咒诅的(申21:23)。神的弥赛亚怎么可能受咒诅呢?神的弥赛亚怎么可能被钉在十字架上呢?对犹太人来说,这个观念是一个“绊脚石”(1:23),根本就是耻辱。这就是保罗在未信主之前的观念。一个明显受神咒诅的人竟然被犹太同胞尊为弥赛亚;他对此非常愤怒(见:加1:13-14,3:13)。

但是,对于“钉十字架的基督”,希腊人的看法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高举的是理性和公众哲学,而不是信仰和公众罪犯。这距离罗马皇帝他雅努(Trajan)驳斥基督教为“有害的迷信”不会有太长时间——他只是阐明了广为人们所相信的观点。广义来看,罗马人对于能力的兴趣要比对于哲学的兴趣大,这会使“钉十字架的英雄”这种说法全然成为愚拙(1:23)。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保罗由描述犹太人(22节)巧妙地转而提起外邦人(23节)。他想要阐明,十字架不仅对于希腊人来说是愚拙的,对于所有的外邦人来说,也是如此。没有人是例外的,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十字架都是耻辱和愚拙的。保罗所使用的“愚拙”这个词并不是偶然的,它也有“癫狂”或者“疯狂”的意思。外邦人不仅认为十字架的信息古怪、无害却又愚拙,他们也轻视它,认为这个信息危险,近乎疯狂愚蠢。

因此,每个人都摒弃和嘲笑十字架。然而保罗仍然认定:“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 (1:23)。在那灭亡的人看来,十字架的信息可能是个谬论,“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1:23);“但在那蒙召的,无论是犹太人,希腊人,基督总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1:24)。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宣告!

如果我们看到两件事,就会感受到其中的能力。第一,那些脱离将要灭亡的世界的人,是蒙神呼召的人。他们与众人不同的根本原因,是神亲自呼召了他们——用保罗的话来说,就是神亲自拯救了他们。保罗所提到的神的“呼召”,是有强大力量的:蒙神呼召的人必定是信祂名的人(参看:罗8:30)。的确如此,这些人正是属于“信的人”(1:21)。从人的角度来看,信心使基督的十字架带着无可匹敌的益处。但是,必然会引发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这件事的终极的肇因:如果世人凭着自己的智慧,不能认识神,这就是神的智慧(1:21),那么这些人如何相信呢?如果每个人都认为十字架是愚拙和令人厌恶的,那么这些人如何因它而喜乐呢?保罗的答案是:他们是蒙召的人(1:24)。他在后面又重申了这一点。

第二,这些蒙召的人,“无论是犹太人,希腊人”(就是说,蒙召的人没有种族之分),都得以认识基督,钉十字架的基督,是“神的能力,神的智慧”(1:24)。这里的用词很谨慎。犹太人求的是大有能力的神迹,盼望一位大能的弥赛亚。任何荒谬、难以置信的与软弱的“钉十字架的弥赛亚”的观念,都会冒犯他们。然而深刻讽刺的是,在极端软弱的时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却最奇妙地显明了神的能力——基督徒承认它。对犹太人来说,外邦人喜爱他们所说的智慧。在他们来看,任何“钉在十字架上的英雄”这样的观念,都是极其愚蠢的。然而讽刺的是,在这显而易见的愚拙时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却最奇妙地显明了神非凡的智慧。这就是保罗所说的:“那蒙召的”,无论背景如何,钉十字架的基督是“神的能力,神的智慧”(1:24)。

这既是非常有趣的讽刺,又是全然合理的。它具有讽刺性,因为世界竭力反驳的,正是神赐福世界的唯一途径。它又是合理的,因为阻碍人们理解十字架的,正是所有世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悖逆;而神智慧的救赎计划,则是取决于神自己,祂为我们舍己,而成就了祂权柄的极致。

保罗并没有轻而易举地看到这一点。他的领会开始于往大马色的路上。那位复活得荣耀的耶稣,曾经被他驳斥为意图篡夺王位的、可耻的人,被认为理应得到神的咒诅。当保罗与这位基督面对面的时候,他必须要改变许多的思想架构。如果耶稣还活着,那么,他就要带着尊重,重新聆听那些坚持见证主复活的基督徒所说的话。如果耶稣活着,并得到了荣耀,那么神不会将终极的咒诅加在祂身上。但是,如果十字架所代表的意义,不是耶稣在神的咒诅之下受到审判,那么它的意义应当是什么呢?如果耶稣的复活,证明了神亲自为祂申冤辩屈(纵使祂曾羞辱地死在可厌的十字架上),那祂的死亡又是什么意义?

只有基督徒能够解释。耶稣是神所应许的弥赛亚;确确实实!然而,祂也是经历苦难的仆人。当然,祂是那掌权的君王,祂宣告说,一切的权柄都是祂的,然而,祂也实现了许多世纪以来流血献祭的意义,一切都指向了唯一能够有效解决罪的问题的至高祭物。耶稣死在神的咒诅之下,是的,却不是因为祂自己的罪,而是因为我的罪。祂牺牲的价值,在最为非凡的历史事实中彰显出来:神使祂从死里复活。

蒙神呼召的基督徒,要常常将自己的信心专注在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上。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至今依然高唱这首中世纪的诗歌:

主!你圣首满伤迹,忧羞使你头垂;

你的冠冕是荆棘,蔑视辱骂四围。

何等苍白的脸面——滥被凌辱摧毁;

从前发光的荣颜,如今何等憔悴。

生命之主何荣耀,本享何等福乐;

奇妙故事我知晓,今你所受为我。

你的忧愁和苦情,皆为罪人福祉;

我的所有乃恶行,你的却是受死。

为你受死的忧苦,为你恩怜无极,

我口无语能尽述我心所有感激。

使我属你不变更,纵使我力败颓;

使我莫苟且偷生,若向你爱减退。

当我与世长辞时,恳求迅速来临,

飞奔前来施援手,释放我得自由。

我眼得着新信心,注视耶稣不离;

凡存信心离世者,因你爱不忧惧。

——光明谷的伯纳多

(Bernard of Clairvaux, 1090-1153)

世人当作全然愚拙的——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1:25)。世人当作全然软弱而轻视的——神的软弱,“总比人刚强”(1:25)。和“神比人更有智慧”,或是“神比人更刚强”这样的说法相比,这样的语句要强烈得多。后者好像是在讨论智慧和能力的程度问题。不,我们所说的,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在神来看,人的“智慧”和“刚强”是背叛的愚拙和道德的软弱。在神最生动地显明祂的智慧和刚强的时刻,在祂亲爱的儿子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刻——尽管背叛的世人廉价的“智慧”,和自欺者可悲的“刚强”在审判庭外讥笑——那个时刻仍然显出了神的智慧和神的能力。“因为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神的软弱总比人刚强”(1:25)。

以任何方式事奉的基督徒,都要经常不断地思考这个教训。西方福音派倾向于追随周而复始的时尚。现在,有大量出版的书籍告诉人们,如何取得成功,如何由精心构思的“事奉目标”来形成“异象”,如何根据社区的详细情况,成功地进行对外的拓展。我的意思丝毫不是说,我们不能从这样的研究有所学习。但是,保罗、怀特腓德(George Whitefield)、卫斯理(Wesley)、耶德逊(Judson)、宋尚节虽然没有这些优渥的条件,却建立了何等多的教会;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惊讶,我们或许可以知道策略不是最重要的。当然,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认识自己所服事的人,这类作品也可以叫我们得到些许益处。但是,这类作品如果读多了,那么它们迟早会稀释福音。尽管不易察觉,我们却已经开始认为,成功的关键更多是靠考虑周到的社会分析,而不是福音;巴纳变得比圣经还重要。我们依靠计划、方案、异象宣言——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屈服于试探,用战略性计划的智慧来取代十字架的愚拙。我再次强调,我的立场不是反对使用这些策略、方法,也不是倡导不加思考、没有计划的事奉。我只是担心,十字架虽然不会被否认,但是却因着人们的眼光过于注重次要的部分,而面临着失去它应有的重要地位的危险。一旦外表有取代中心的危险,我们就离偶像崇拜不远了。

二、十字架所涵盖的范围(1:26-31)

保罗已经概略地描述过,十字架的信息将人类划分开来,但是在更大的层面上,他所强调的是那些拒绝这个信息的人。现在,他完全把注意力转向接受这个信息的人──他发现,这些人的身分,支持了他对于十字架道理的看法。他认为:从大体上来看,接受这个信息的人不都是聪明的、有魅力的、有天赋的、神圣的人。不──他们都是无名小卒。

保罗论述了他的观点,提供了神学理由,结束时又阐述了基督徒夸口的根据。

1. 保罗的观点(1:26)

保罗对基督徒同伴说:“弟兄们!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至此,保罗是根据经验来论述的:这些是可见的事实,他想让哥林多人看到自己。他让他们思考,他们在“蒙召”的时候是何样的人,他说这话,是为要让他们回想他们信主时生命的境况。

他们处于怎样的境况下呢?“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有尊贵的”都不多(1:26)。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保罗引用了耶利米书第9章23至24节的经文。其实在后面(林前1:31),他的确从中引用了几节经文。在耶利米书第九章,先知引用神的话说:

“智慧人不要因他的智慧夸口,勇士不要因他的勇力夸口,财主不要因他的财物夸口;夸口的却因他有聪明,认识我是耶和华,又知道我喜悦在世上施行慈爱、公平和公义,以此夸口。这是耶和华说的。”

保罗像耶利米一样,提到“智慧”。耶利米说“勇士”,保罗说“有能力的”──这里所说的力量,不是提重物的力量,而是陈明观点的力量,是具有影响力的人。耶利米所说的“财主”,在这里变成“尊贵人”,在工业化之前的时代,大多数的贵族都是源自于上层阶级。

当然,保罗知道,这些分类没有终极意义。他指的智慧人,是“根据人的标准”而划分的──指的是那些有影响力的人,或是按照“人的标准”来看,出身高贵的人。他所选择的特殊用词表明,他坚决摒除“人的标准”的因素;那些都是这个世界的标准,这个堕落的世界,是与神的标准相对的。然而,许多社会却非常尊重这些标准。保罗提醒哥林多的信徒们,他们当中符合这些标准的人“不多”。

在我们进一步讨论保罗的论述之前,应当暂停一下。提醒大家,许多反对基督教的人,都试图曲解保罗的话,藉此敌挡福音。他们说,只有无知和愚拙的人才会变成基督徒。例如,第二世纪的批评家克理索(Celsus)用这样的话嘲笑基督徒:

他们的训令如下:“不要让任何人受教育、有智慧,不要让任何明智的人靠近。因为我们认为,这些能力都是邪恶的。但是任何无知、愚蠢、野蛮人和孩童,让他们大胆地来吧!”他们自己承认,这些人配得他们的神,这个事实显明,他们盼望能够、也只能说服那些愚蠢的、不名誉的、愚笨的、奴隶、女人和小孩。(俄利根《反驳克理索》〔Origen, Contra Celsum〕3.44)

当时有为数不少的知识分子,都根据类似的思路,努力传递着同样的印象,认为所有的基督徒不是傻瓜就是出身低微的人,或者两者皆是。初读保罗的这种论述时,可能会认为,他赞成这种说法与批评。

但当我们仔细阅读后,便会发现,保罗的观点其实并非如此。一开始,保罗重复提到“不多的人”,而不是“没有任何人”。在伟大的布道家怀特腓德的时代,汉廷顿(Huntingdon)伯爵夫人说过,一个m拯救了她:神的话语说“有尊贵的不多(not many)”,而不是“有尊贵的一个也没有(not any)”。除此之外,事实多次显明,第一世纪的基督徒背景形形色色,令人惊讶。在当时的帝国中,那是唯一能够使奴隶和自由人、犹太人和外邦人、富足人和贫穷人、男人和女人聚集在一起的团体。若是其中有许多穷人、教养不良的人,许多奴隶和无知的人,同样,其中也会有像基利司布、该犹、腓利门、以拉都那样的人──更别说像保罗那样的人了。

这样,保罗在这节经文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重点当然是说:有智慧、有能力或是否尊贵,不能成为作基督徒或属灵的标准。在哥林多的会众之中,如果“根据人的标准”来衡量,有许多人都不是来自被人所尊重的高阶层社会;如此,就没有一个人能够主张说:“教会基本上是属于高阶层的,只有少数例外;接纳那些少数的例外,只是为了证明教会有宽宏的心胸。”事实上,教会是属于低阶层的,但也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这就证明了,那些“有智慧的”、“有能力的”和“有尊贵的”不一定会被排除在外。

神的恩典可以遍及任何人。但是,在周围的异教社会中受到尊重,却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任何人想要借着公认的智慧、“有利条件”、或是财富来认识神,那么他必定要被排除在外。假如神是根据这样的条件接纳人,祂就会有所妥协,祂就简直是一个最糟糕的势利小人,完全被外在的好处所打动──诸如一个穿着细格子西服的、热衷于攀权附贵的低劣之流,拼命想要讨好任何有着优雅口音的人,想要博取他们的好感。保罗认定这样的神观完全是谬论。公众哲学、政治权势、备受世人推崇的奢华财富,不会打动神。哥林多的信徒应当认识到这一点,拒绝接受这种异教的观点。毕竟,他们自身平庸的背景,应该使他们留意到神常常寻找的是哪些人。

我们的时代不能忽视这个要点。为什么我们不断地因为某些运动员、媒体名人和流行歌星是基督徒而炫耀呢?为什么我们会觉得,他们的观点,或是他们对恩典的经历会比其他信徒更有意义呢?当我们和外面的人谈起自己教会的成员时,我们是立刻想到那些受轻视的、地位低下的信徒,还是喜欢说起那些有地位的信徒,来打动别人?现代的西方福音派深深地沾染了成功主义的病毒,由此所引起的疾病,毁坏了谦卑,缩小了恩典,对今天的金钱、影响力和“智慧”献出了过多的尊崇。

2. 保罗的神学论证(1:27-30)

根据观察,哥林多教会的会众,来自各式各样广泛的背景,然而其中大多数人,都无法夸耀自己在文化上有任何不平凡的优越之处。其中是否存在一些根本原因呢?

保罗认定有这样的原因。神“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可能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无名小卒),为要废掉那有的”(1:27-28)。保罗的前提是,若不是神拣选人,人无法认识基督。因此,若有任何“无名小卒”得以认识基督,就足以证明,是基督主动拣选了他们。在基督的教会里,没有很多大人物(所谓“大人物”,是根据“人的标准”来衡量的,1:26),其原因是,神预先特别拣选了那些无名小卒。

保罗认定,神拣选了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这并不是说,祂使他们感到羞愧,而是祂羞辱了他们,祂使他们蒙受耻辱。同样的道理,神又拣选了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1:28)。换句话说,神乐意戳穿这悖逆世界的所有虚荣。骄傲的人夸耀他们非凡的智慧,神却拣选了那单纯的人;富足人根据自己所拥有的来彼此评论,神却拣选了那贫穷的人;以自我中心的领袖贪求权力,神却拣选了那无名之人。一切“那有的”──就是在堕落的世界里富足和备受推崇的──都被“废掉”了。他们因为没有永恒的意义而被废掉了,因为神不将祂的救恩赐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其实,神故意推翻了他们的假设;神拣选了那些无名的人。

神这样选择的最终原因,是非常重要的:如此,就“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1:29)。祂不仅拣选许多在世上没有名望的人,藉此使世人羞愧,还用这种方法除去世人的自夸。神救赎堕落的人,因为祂是仁慈的,别无其他原因。祂不欠任何人宽恕和永生的债。如果神赐下这些奇妙的恩典是以移民局的运作方式为标准──你有越多的教育、技能、经验和财富,就越容易得到它──那么,许多借着相信耶稣基督而认识神的人,就会有合理的理由可以自夸。然而,神的作为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祂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我是耶和华,这是我的名,我必不将我的荣耀归给假神,也不将我的称赞归给雕刻的偶像”(赛42:8)。“我为自己的缘故必行这事,我焉能使我的名被亵渎?我必不将我的荣耀归给假神”(赛48:11)。保罗一次又一次地警告哥林多人,要小心自夸的危害(参看林前3:21;林后10-13章)。任何人若是深刻地理解了福音,他就必定会与保罗异口同声地说:“既是这样,哪里能夸口呢?没有可夸的了”(罗马书3:27)。

简而言之,哥林多人本身的背景,不容置疑地证明了:神所认为的智慧和能力,与世人所认为的完全不同。哥林多会众的全貌,勾画出了十字架所涵盖的范围,确定了十字架的信息:救恩是神白白赐下的礼物,有祂儿子蒙羞受死作为保证。这个令人不快的死亡是神得胜的作为,也是祂最令人震惊的大能作为,更是祂羞辱和废弃一切人类骄傲的作为。神救恩的源头,是祂的恩典,神将这恩典赐给那些信靠祂的人──不是赐给“美丽的人”,或富足、有能力的人。哥林多信徒单从自己蒙神拯救时的身分,就应当明白这一点。

但是,基督徒可以夸口一件事,事实上,他们必须要这样作。

3. 基督徒夸口的根据(1:30-31)

保罗并没有说,基督徒毫无可夸之处。他只是说,如果他们所夸口的事情,与世人所夸口的一样,那么他们所夸的是错误的。

保罗间接提到耶利米书的一段经文,也证实了这一点。在那段经文里,神不仅禁止智慧人、强壮的人和富足的人夸耀他们的有利条件,祂又补充说:“夸口的却因他有聪明,认识我是耶和华,又知道我喜悦在世上施行慈爱公平和公义,以此夸口”(9:24)。当然,这并不是支持自我中心的宗教狂热者,为他们找到借口,宣称因为自己认识主,因而一切观点都是正确的。这番严肃论述的要点是,人类的夸口是非常可耻的,因为他们将自己升至最重要的地位──可悲的是,人们在宗教领域里比在其他领域有更大的可能性这样作。这样的夸口为的是吹嘘自己。这表明,我们所看重的是暂时的、没有永恒意义的东西。

对于人类来说,唯一有超然重要性的事情,就是认识神。那些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人,不会认识到这一点。那些真正认识神的人,以认识祂为他们的中心与喜乐。他们思想祂,并在祂里面喜乐,以祂为夸口。他们更多地知道祂是何等样的神。他们如果知道,祂是“在世上施行慈爱公平和公义”的神,很自然就会盼望与祂一同得胜,也知道这样的价值是宝贵的──不是因为他们的自我被某种武断的观念,比如说“公义”所束缚,而是因为神是他们的中心,他们顺服神的引导,效法祂的属性,以祂来夸口。

现在,在祂儿子的受死之中,神施展了最惊人的“慈爱、公平和公义”的作为。借着这个作为,神确保了无数人得以真正地认识祂,知道祂是怎样的一位神。保罗告诉哥林多人:“你们得在耶稣基督里,是本乎神”(1:30)。也就是说,因为神的拣选,他们才能够成为基督徒,才得以“在耶稣基督里”。他们已经与神和好,也认识这位永恒的神;他们体验了罪得赦免的福分。因此,耶稣基督,那位在十字架上受死又复活的耶稣基督,就是神的计划,神的智慧;“神又使祂成为我们的智慧”(1:30)。这不是世界的智慧,世界的智慧容不下十字架。神的智慧就是十字架,是“钉十字架的基督”(1:23)。这种智慧丝毫没有虚荣和自负,而是有永恒的价值,会改变生命,将人们带入与永活真神深层的关系之中。

简而言之,这种“智慧”,这个计划,就意味着“我们的公义、圣洁和救赎”。为了避免人们的误解,认为神的智慧只不过是根据世界的智慧所改编的,保罗立刻根据传统圣经定义,揭示了这个概念。这种“智慧”保证了我们的“公义”(这个概念反映了我们在神面前的合法地位),我们的“圣洁”(这个恰当的宗教概念反映了我们所从属的唯一范围)和我们的“救赎”(这个概念来自奴隶交易市场,反映了我们从罪恶、堕落和死亡中重新得到自由)。

由此,我们就很容易理解,保罗为何直接引用耶利米书的话来结束了:“如经上所记:‘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林前1:31)。若是我们作那不能持久的事,提倡任何转眼即逝的世界价值、计划和项目,就好像它们有多么深远的意义一样,那么,我们就像哥林多人一样愚拙。因此,用华丽的言词误导方向,显露出我们对神的认识是何等有限。因为我们越多认识神,就越想要让祂作为我们生活的中心,我们也就会看到,只有那些与神和在神里面的永恒相关连的目标和计划,才是重要的。耶稣不是曾经告诉跟随祂的人,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太6:19-21)吗?

所以,我们的事奉一定要符合十字架的道理(1:18-25);十字架所涵盖的范围证明了它的信息,也使我们看到自己的根本身分(1:26-31)。但是我们还要记住另外一点。

三、宣扬十字架的人(2:1-5)

保罗自身的榜样,应当已经告诉了哥林多的信徒,他们在追随一条危险的道路;在讲道中,他刻意使自己远离当时盛行的浮夸言词。他写道:“弟兄们,从前我到你们那里去,并没有用高言大智(这里所说的‘高言’和‘大智’指的都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对你们宣传神的奥秘”(2:1)。

保罗在这里所指的,是当时的诡辩家;这一点已经获得了有力的论证。在许多知识分子的运动中,人们都非常赏识华丽的文词。他们赞美哲学家所讲的内容,也同样赞美他们夸张的修辞,诡辩家又为这些观念推波助澜。这些公众演讲者在一些会议中发表演说之后,就受到众人的赞美和跟随(甚至有人花钱作他们的学生!);人们这样作,是因为他们在公众集会上演讲的技巧符合相当严谨的规则,选择主题,并以生动的演说阐述这个主题,在法律、宗教、商业和政治领域上,表现出生动而又有说服力的演讲才能。这种广泛的影响力在地中海地区深受人们敬佩,尤其是在哥林多。演讲者如果不能符合公众的标准、或者因为何种理由而选择不按这些标准演讲,都会遭到人们的鄙视。

在二十世纪末的今天,我们很难评估,修辞学在当时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至少,保罗认为,有必要在哥林多后书中再次论述这个问题(见:林后10:9-10,11:5-6),我们或许能够从中得到一丝线索。值得记住的是,直到二十世纪初,修辞学是多数西方大学的主要科目。随着印刷、广播,特别是电视的出现,兴起了有趣的通讯方式,使激烈的演讲显得有些奇怪──人们觉得它们不雅或有危险。电视新闻播报员在播报北非萨赫勒(Sahel)地区的饥荒,和发生在中国、造成二十万人死亡的强烈地震,或者宣布一场篮球赛冠军时,都熟练地保持了镇定和平静的声音。

但是,修辞学带来许多危险。通常来说,那些追求雄辩口才、夸大自己见识、却极度缺乏内容的人,只不过是在精心打扮自己罢了。这样的雄辩术很令保罗担忧。这使得那些宣扬钉十字架之弥赛亚福音的人受到试探,觉得自己的处境堪虞。

因此,保罗作了一个抉择。他“定了主意”(2:2),要采取更加具有约束性的方法,即使他这么作不符主流的文化。保罗受到一股压力,要将福音“本色化或处境化”;这会危害十字架的信息,使人类自我膨胀。因此,他必定不能顾及文化上的压力。

保罗的这个决心产生两种误解,是我们必须极力避免的。第一种误解,是从而推断保罗是一个不合格的演讲者,和不良的沟通者,这是完全错误的。保罗和巴拿巴曾经到过路司得,那里是一个注重雄辩和修辞标准的地方,那时,异教徒将保罗视为希腊的信使之神希米耳(Hermes,他的罗马名字是墨丘利〔Mercury〕),因为保罗带头说话(徒14:12)。毫无疑问,保罗展示了许多言谈的技巧,充分利用他论述的清晰度和表达能力。在帖撒罗尼迦,他认真地“辩论”、“讲解”、“陈明”弥赛亚必须受害,然后从死里复活(徒17:2-3)。保罗所避免的是哗众取宠、为演讲者博取掌声,那种作法其实已减弱、分散了十字架信息的辩论技巧。懒惰的牧师如果懒于研经和不认真准备讲章,就没有权利引用哥林多前书第2章1至5节来为自己开脱。这些经文并没有阻止勤奋的预备、怜悯的心肠、清晰的讲解和有力的论述。更确切地说,这些经文所提出的警告是:所使用的方法,不要只造成听众说:“多么奇妙的讲员!”而不说是:“多么奇妙的救主!”

第二,如果我们根据这节经文就推论说:对于传福音的对象在不同文化上的特质,保罗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所以我们也不用顾及这些细节;这种说法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保罗非常灵活。使徒行传及其他的书信中都证实了这一点,比如说,比较一下保罗在彼西底安提阿的一个犹太会堂的讲道(徒13:13-14),和他在雅典亚略巴古、面对异教背景听众的讲道(徒17:16-31),就可见一斑。但是保罗自己所写的书信,尤其是哥林多前书,却更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在本书的最后一章,我们会详细讨论哥林多前书第九章,那时将会再看见他表现得相当灵活。目前,我们只要强调一点就足够了:无论保罗的灵活性和文化敏感性有多大,他并不是没有原则的,他在可能威胁福音之处划定了分界线。他显然认为,任何演讲和修辞,若是没有加强钉十字架之基督的信息力度,就是威胁福音的。巧妙、诙谐、有趣、迷人的演讲可能会受到文人热情的喝彩,却不容易符合令人厌恶的十字架。因此,保罗不愿使用具有这类色彩的演说技巧。

早期英国的清教徒也是如此。在那个时代,学者们经常利用讲台来展现他们渊博的知识。清教徒却断然认为,简单而有力的言词最能使听众得到益处。他们的讲道,乃是为了让听众蒙受永恒福音的好处,而不是要赢得其他有学问牧师的掌声。在1613年,当顾德文(Thomas Goodwin)去剑桥大学的时候,他想要模仿当时最富于“幽默感”的讲员,例如圣约翰学院的森豪思(Senhouse)博士。但是,在信主之后,顾氏却采纳了清教徒的原则:

我决定要追随以下这个原则:我要坚定地传讲全然正确有益的道,不加以聪明的虚饰和浮夸的雄辩。……我……六十年来一直坚持和实行这个目标。我所传讲的,是我认为真正有教导性的,是为了使人信主,或带领他们进入永生。

在我遇到一位有着非凡演讲技巧的埃及信徒之后,才非常清楚地明白了这个观点。阿拉伯语运用在两个层面上。有一种街道上的阿拉伯语──更准确地说,有几种大相径庭的街道阿拉伯语,是以地区划分的;还有一种“高贵的”或说“文艺性”的阿拉伯语。后者不仅存在于出色的阿拉伯文学之中,还可能存在于掌握熟练的口语中。这位特殊的埃及基督徒是一个新闻记者,他散文的优美与内容的丰富同样闻名。他蒙神呼召,进入基督徒事工,就离开了新闻行业,很快地建立起一间人数众多的教会。其中很多人加入教会就是因为他们非常喜欢听他的演讲。

但是这位牧师有很大的困扰。他发现,许多人对他的阿拉伯语比对他的救主更感兴趣。在经历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之后,他将语言改为通俗的阿拉伯语。他的理由很简单:他的目标是要传递十字架的信息,而他得出结论,他的言词起了阻拦的作用。这个人必定是理解了保罗当时的想法。

是什么阻拦了我们?

我如果列出我们文化中可能的阻拦因素,也许会引起一些不满,不仅因为文化会随着地域的不同而不同,也因为文化是不停变化的。然而,把保罗这位传道人所阐明的价值总结一下,却是更有智慧和产生持久影响的作法:

宣传神的见证。这就是保罗所作的:“我……对你们宣传神的见证”(2:1)。我们在前面看到,神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1:21)。焦点在于内容。然而,保罗写的是“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而不是“人所当作愚拙的讨论、评论或分享”。还有,保罗的信息是“神的见证”(也就是神在耶稣基督里的作为)。保罗所作的就是传讲这个信息。

要知道,圣经所说的“宣传”或“讲道”,不是仅仅只局限在星期天早晨十一点到十二点在木制的讲台后面,然而在新约中,仍然很难避免把重点放在宣讲上。这样强调的原因是在于信息的本身。神已经展开了作为,宣告了好消息。神是不能讨价还价的,祂既宣告,又直接面对听见的人。准确地说,讲道只是重新陈述神的福音,神的好消息,使人们能够认识祂。因此,讲道宣扬的是神的本身。许多传道人避免谈起讲道,因为害怕人们会认为他们骄傲。他们只愿意承认自己所传讲的仅是“分享”而已。毫无疑问的,在少数的情形下,“分享”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假如从来不提起或者想起讲道和宣告,我们就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内容。那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所蒙受的呼召。我们该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讲述神的福音,这并不是骄傲,而只是忠心地尽职。另外,如果我们将注意力单单集中在大有能力地宣扬福音上,我们就不太会被迷人的声音所吸引,而削弱了讲道的不可讨价还价的本质。

专注于钉十字架的基督。这就是保罗所作的:“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2:2)。这并不是说,这是保罗的一个新开始,他仍然不知别的,只专注在十字架上。他的意思是,他所作的和所教导的都紧紧依靠十字架。假如他最终没有依靠十字架,他就无法总是谈论基督徒伦理、基督徒的喜乐、基督徒的团契,或是基督徒的神论等等。保罗以福音为中心,以十字架为中心。

这不仅仅是对教义的委身,其中显明了保罗的优先次序和他的生活方式。在这个背景中,我也看到了他事奉的风格。如果他真的认为至高的神在十字架上显明了祂自己,并且愿意跟随那位受死又复活的主,也就意味着必须每天与祂同死;所以,事奉的价值观与目的,若是以成功主义为导向,或是为了取悦他人和赢得掌声,就是件荒谬的事。正是因为保罗定意“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他才能够阐明有关他对华丽文词的批评与理念。

那么,今天,“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的意义是什么?更明确地说,在我们的事奉中,有哪些方面需要用这个标准来作检验呢?因为不仅是我们的信息,我们的行事风格也要符合对于十字架的委身。

喜好以表演方式来呈现事奉的本质,已经主宰了我们的方向,因此也很难看出到底我们为此作出了多少妥协。用一个很小的范例可以提供我们来思考。在许多教会的主日崇拜中,祷告的时间,有很大成分变成了在教堂里更换布景的时间。会众低下头,闭目祷告,一分钟之后,他们抬起头来,看到诗班已经就座,或者剧团已经就位。节目转换非常顺畅,但这却是亵渎神圣!名义上,我们都一起向天国的王、至高的主祷告。其实,一些人在这样作的同时,另一些人却蹑手蹑脚地走上“舞台”。人们在闭目祷告的同时,也在想着,自己在偷看的时候,会看到什么样子让人高兴的新布景。

难道对我们来说,节目的顺畅比敬畏神更重要吗?这好像是代替了古时喜好考究言词的现代等价品一样,能够取代内在的实质吗?专业能力和熟练的演技,比专注于钉十字架的基督的意义更有价值吗?

不要害怕软弱、疾病,或是失败感。实际上,这样的经历常常是神显出祂至高大能的机会。若是人们佩服你的品格和恩赐,你就没有太多的空间使他们佩服那位钉十字架的救主。保罗说:“我在你们那里,又软弱,又惧怕,又甚战兢”(2:3)──因此他需要神自己特别的鼓励(徒18:9-10)。然而,保罗知道,神的能力总是在我们的软弱上显明出来(林后12:1-10)。尽管他经历了惧怕、疾病、软弱,和面对重任的挫败感,他并不惧怕自己的惧怕感受,专注于他的软弱也并没有叫那软弱更加严重。事实正好相反!他能够这样说:“我为基督的缘故,就以软弱、凌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因为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林后12:10)。一个已经学会如何在十字架之下事奉的人,他的见证就是这样。

要竭力避免控制他人。保罗说:“我说的话,讲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2:4)。他的意思不是说,有说服力的陈述毫无作用。他在别处曾见证说:“我们既知道主是可畏的,所以劝人”(林后5:11)。然而他避免带有控制性的劝说;他回避那种用言词哄骗或感动人们、却没有忠心陈述福音的讲道。要改变人们生命的,是福音的真理和大能,而不是我们演讲的魅力,或是故事的感染力。

许多年前,我在澳大利亚一个很大的青年会议中讲道。会议的领袖和筹办聚会的人在对三、四百位小组领袖讲话时,悄悄告诉他们,不要使用操纵的手段,这使我非常感动。他说,要保证年轻人有充足的睡眠。我们不想让他们因为劳累和精力不济而作出决定。不要将人们逼入感性的困境中,迫使他们作出决定;这样的决定没有价值。不要在同辈面前使他们蒙羞或尴尬,要直接阐明福音。

这位领袖完全接纳了保罗的忠告。他更看重的不是给人深刻印象的统计数据,而是陈述的真实性,这真实性与福音本身的真实性是不可分离的。

以十字架为中心的事奉,有圣灵的能力和改变生命的见证。保罗的信息有“圣灵和大能的明证,叫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2:4-5)。

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圣灵的膏油,圣灵能力的显明。在那能力彰显之处,人们必然会认识祂,相信基督之人的信心在神里面得以坚立。若是失去了那能力,损失无可弥补,信主之人的部分信心就可能放在错误的事物上。

在后面的经文中,保罗会更多地阐明圣灵。

四、结论

十字架的信息粉碎了宗教世界强烈的偶像崇拜:我们无法终止自我的推崇,我们喜爱单单把事奉当作一种职业,更热衷于这种圆滑的技巧。毫无疑问,这样的批评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是错误的。然而,把它们结合起来,就构成了一种事奉的模式,却与十字架的道理、十字架显而易见的涵盖范围,和在新约圣经中所描述的十架使者相去甚远。因此,我们必须羞愧地为着自己转向偶像而认罪悔改。

符合圣经的讲道,强调的是福音,并且始终高举钉十字架的基督。同时也确定,十字架不仅是我们的教义,也是我们事奉的标准。


注释:

1. 希腊文kata sarka,字面意思是“按照肉体”。

2.有一些译本跟随《钦定本》(KJV)的译法:“……基督耶稣,神使祂成为我们的智慧、和公义、和圣洁和救赎”──也就是说,基督为我们而成为四件事。然而《新国际版》的译法和逻辑更合理:“神又使基督成为我们的智慧”──然而,从圣经的几个范畴来详加说明:这智慧就意味着我们的公义、圣洁和救赎。

3. Thomas Goodwin, Works, ed. J. Miller(London:James Nichol, 1861), 2.1xivf. 引用于J. I. Packer的A Quest for Godliness: The Puritan Vision of the Christian Life(Wheaton: Crossway, 1990), 74.

4. 这是根据《新国际版》的翻译;《和合本》译作“神的奥秘”。在希腊文中,这两者差别极微,也不影响我在这里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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